「缘」到底是什么一样的存在,我现在还无法明确的理解,在这个还很稚嫩的年纪里我并没有仔细的想过这个问题,唯一记得的便是照子奶奶那意味深长的几句话。
在很久很久以后,已经与许许多多的「缘」邂逅过的我才隐隐约约明白了照子奶奶的话语当中的真正涵义。
现在的我,无从得知。
……………………………………
“咖喱饭咖喱饭~”
举着手里的小勺子千佑开开心心的坐在庭院中央唯一一颗大树之下,而照子奶奶则是在屋里煮着今天的午餐。
早上的那场大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来去匆匆的如果不是茂密的枝丫之上的水珠以及地面上还未完全干涸的水迹,那场雨根本没有人会记得。
庭院里的杂草也已经长到脚裸的高度了,翠绿色的叶子被雨水冲洗过后弥散着生机勃勃的气息。
叫嚷了一会以后千佑就觉得没有意思了,她眼珠乱转着企图从空荡荡的庭院里找到一些什么,入眼可及的都是一些平常到不能在平常的事物了。
“面具…面具…”
忽然之间千佑的眼角余光注意到了自己摆在身旁的小礼盒,眼前一亮。
“狐狸面具!”
也顾不上自己手里抓着的小勺子了千佑随手将其丢弃在边上,拿起小礼盒拆开包装,盒子里面正静静的躺着那个她心心念念的宝物。
还是那副熟悉的模样,白色的底色红色的勾勒装饰,绘制成狐狸的模样栩栩如生。
“啦啦啦~”
迫不及待的将其斜戴在发侧,千佑脚下踩着木屐‘啪嗒啪嗒’的顺着青石小道跑往了屋后的水潭处,摇曳的发丝之间微不可查的红线从面具之下慢慢缠绕住了她的耳侧发丝。
“一定——!非常的帅气!”
她欢快的自言自语声,慢慢飘散在了空气之中。
作为一个小孩子没有什么事情是比玩乐更重要的了,刚刚还想着吃午饭下一秒却又在摆弄着自己新得到的礼物,就是那么的随意而为这是属于孩子的特权。
“啦啦啦~”
嘴里哼着不成调的音乐,小小的身子一蹦一跳的行走在小道之上,两侧随着风儿摆动发出‘唦唦唦’之声的翠竹遮挡住了大半个天空,一抬头也只能看到小块的天空一碧如洗,雨后明亮的阳光从那片天空投下光影洒落在前行的青石小道上,将其映衬的无比柔和。
在后屋的水潭并不是天然形成的,据说是祖上八田家最开始的家主所挖掘后灌水形成的,主要原理并不太能理解总而言之日常用水基本上都是从后屋水潭打来的。
今天的水都已经打好了,现在去后屋也不过仅仅是千佑小孩子心性。
仅有的古宅内部,可供玩乐的地方也只有那么寥寥几处了。
作为最受欢迎的后屋水潭,千佑可是不管怎么样还是兴致勃勃的。
“鱼鱼鱼——”
“哇呀呀——”
“啦啦啦——”
嘴上唱着连自己也不懂得的音乐千佑小心的避开了前进路道之上凸起的石块,水绿色的眼睛里急迫的心情毫不掩饰。
“养的鱼鱼会不会死了呢”
两侧的翠竹逐渐稀疏起来,被遮盖住的头顶上放也开始逐渐敞亮,紧接着没过多久眼前一亮就看到一片大大的水潭,幽深的潭水深不见底,水面在阳光的折射下泛着幽绿色的光芒。
“想要分鱼鱼看我的面具”
千佑小跑到水潭边上凸起的石块之上,透过在阳光下变得稍显透明的水面,探头探脑的寻找着关于自己家养的鱼鱼的踪迹。
结果,寻找了一圈也没有任何踪迹。
“欸——!”
气呼呼的踩了踩脚下的石面,千佑一扁嘴,一脸不高兴的模样嘟囔道“鱼鱼…鱼鱼怎么不见了呢”
“我的鱼鱼去哪里了!”
“超不开心!”
“鱼鱼——!鱼鱼——!”
她一个人带着狐狸面具,不断的在水潭四周绕来绕去,嘴巴里嚷嚷着自家的鱼鱼。
远在前屋做着早饭的照子奶奶对比只是抬眼瞧了瞧后屋的方向,随即继续切着手里的胡萝卜。
小孩子嘛,那么精神真的是太好了。
“啊啊啊啊啊啊!”
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可以分享自己新得到的宝物的鱼鱼千佑这下子可是真的泄气了,好心情来的快去的快,就像是六月的天一样说变就变。
她皱着小脸,显然是在为自家不见了的鱼鱼而担忧,因为得到新礼物带来的喜悦一下子消散了大半。
“鱼鱼…”
手指无意识的拨弄着耳侧的狐狸面具,入手的是温润如同玉石的质感和看起来的木制感官不一样,千佑也没有理会自己被水潭边污泥弄脏的和服下摆,非常随意的躺在了水潭边上凸起的石头上面。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那天捡到的鱼鱼的情形,那是一条红色的金鱼,比起平常她所看得金鱼大的多,仅有腹部两侧是金色的鱼鳞被千佑发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在河床之外的碎石地上。
也许是因为凑巧的缘故千佑恰恰好心血来潮的将鱼鱼带回了家里并且饲养在了屋后的水潭里,用做平常解闷。
千佑唯一的朋友就是…鱼鱼。
闷闷不乐的情况之下傻傻的看着天空,白云飘飘而过,入眼可见的是雨后的天空澄清明亮,心情也因为静谧的环境以及观望天空的情况之下慢慢的宁静下来,因为没看到鱼鱼的失落以及不安也得到了缓解,鱼儿并不会和家养的猫咪一样等待在原地的。
这么一想心情也就好了点,听着徐徐吹拂的风声千佑抿着嘴,眼前似乎再次浮现出了照子奶奶的话。
「这就是所谓的缘吧」
「毕竟,它来之不易」
「缘」到底是什么呢?年幼的千佑迷茫着了,她想到了鱼鱼,或许遇到鱼鱼也是一种微妙的「缘」吧,既然出现了就说明她与鱼鱼有「缘」,那么如果鱼鱼真的消失了呢?这是否在预示着「缘」的结束?
结束的话,都会那么的不开心吗?
手指停留在了耳侧的狐狸面具之上,千佑陷入了奇怪的状态。
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状态只能说玄而玄之,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清楚的状态,耳畔的风儿喧嚣声逐渐远去水流声也缓缓的消失眼前的天空慢慢的消失,就像是天黑了一样世界缓缓地的昏暗下来仅仅可见的只有一束光点。
「缘————」
悠远的声音空灵,带着不可察觉的颤音,就像是毫无限制一样传入了千佑的脑海之中下意识的跟着重复了这个词。
“缘?”
「缘————————」
这次声音更加大了,就像是在耳畔轻声的诉说着,千佑伸出手虚空想要抓住什么一样。
“缘?”
不受控制的声音从她的口中发出,本能的感觉让她害怕,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的思想里根本无法理解这样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唯一可以知道的事情就是害怕。
「缘,来之不易」
「缘,无法预知」
「缘,请善待」
「缘,请不要强求」
「缘,循环轮回」
轻声的诉说,在耳畔不断的回响。
..................
“结缘....?”
自言自语一样的重复着这句话,千佑大脑迟缓无比。
眼前的光束慢慢的扩大,被黑暗笼子的世界不再死寂,光束当中一只手伸出,纤细白皙犹如上好的玉石,修长的手指慢慢的张开似乎是在邀请着千佑一般,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再是轻声细语了。
「与我,结缘」
清澈仿若山间清泉的嗓音,带着空灵的味道,平缓而又坚定,千佑隐约之间恍若看到了一个身着素色和服的纤细身影孤单的站在空白毫无色彩的世界当中,一袭白发带着绝望的色彩微微浮动,即便是无法看到脸千佑也可以感觉得到其中的孤独。
“.....”
心弦就像是被拨动了一样,也无法理解自己的想法,唯一的念头就是答应,没有任何的理由。
嘴巴轻启,坚定而又毫不迟疑的声音从口中发出。
“与你,结缘”
「.....」
耳旁的声音停了下来,千佑却觉得隐隐有一些地方不一样了。
视线可及的地方再次明亮,就像是刚刚的事情只是一刹那的恍惚而以,又像是一个瞌睡当中发生的梦境一般,无法得知千佑只能茫然的起身看着四周的环境。
还是那般熟悉的画面,没有任何的变化。
“..做梦了吗?”
喃喃自语着,千佑将手从耳侧收回,视线不经意瞥到了手指上,一愣。
一道红痕在她的中指之上无比显眼,血红就像是被红绳捆住一样的,又像是戒指戴过太久之后留下的印记。
“这个是?”
伸手摸了摸红痕的地方却发觉没有任何的不适,想了想千佑试着搓了搓却发现根本无法将红痕除去,即使是将手放到水中也没有丝毫变化。
“好难看...”
嘴里嘀咕着这句话千佑没有放在心上,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结果在看到已经脏了沾染泥浆的和服下摆之后才发现了自己回去吃饭肯定要被照子奶奶说了。
“!!!”
这下子鱼鱼、面具以及刚刚的事情都被抛之脑后了,千佑一脸慌张的就往前屋跑去,想要趁着照子奶奶做饭的功夫赶紧去换件衣服,被发现衣服脏了而且还是新换的肯定是要被说的。
“超级!超级!超级!糟糕的一天!”
今天的生活,超级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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